【某某】不问归期
时间线是江添独自在国外的时候
对国外很多人而言,这只是稀松平常的一天。所以江添也如往常一样结束忙碌的白天,拖着疲倦的身子回程。
他摁亮新手机的屏幕,目光久久地停留在相册上,然后鬼使神差地打车去了当地的华人街。
热闹喧哗的氛围扑面而来。四下随处可见黑发黑眸的年轻人成双成群,街道上洋溢着节日的欢声和新年的笑语。火红的灯笼高高挂起,如长龙绵延,与舞龙舞狮上的灯光晕染交杂。
江添走进过年的欢腾雀跃中,仿佛直至此时才明了自己的来历。乡情如海啸磅礴,将他挤向人群,去寻觅一点故土的味道。
“帅哥,一个人吗?”靠近的人明显东方长相,但入乡随俗染了一头漂亮的金发,热情且暧昧地向他发出邀约,“过来一起吗?”
江添暗自退步,用礼貌疏离的微笑回绝:“谢谢,我有约。”这是最简单快速的拒绝方法,可以有效避免热情过盛的攀谈。
“有我漂亮吗?居然得你这样的大帅哥青睐。”
“性别不同。”话语不经大脑脱口而出,江添怔愣,苦涩在口腔里蔓延,“不能相提并论吧。”
异国他乡,想约的人远在千里之外,他却连一句“最近好吗”都不敢发送,仿若一只畏缩的刺猬,因为见识过针扎的伤口而失去了拥抱的能力。
江添躲入昏暗的房檐下,店铺关着,想必主人正合家团圆。
手机跳出低电量提醒,他犹豫得划过手机界面,像藏着珍宝的守财奴,终于在金库落锁前,才小心翼翼地凑着门缝贪婪地看几眼。
11点59分,江添的手虚虚地按在发送键上。他的望仔大概正陷在柔软的沙发里,一边百无聊赖地瞄着春节联欢晚会,一边在心里默念倒数。然后烟花绽放,他会仰长脖子,目光越过窗户,与自己一起注视同片天幕。
“新年快乐!”
手指按压发送键的同时,爆竹声在耳畔炸裂,过年的喧嚣至此攀至顶峰。
江添的眼睛死死粘着熟悉的旺仔的头像,直到手机自动关机,也没如愿收到那点客套的回音。
突然很想醉一场,抛开所有的理智和束缚,可他只能克制地路过酒吧门口,走向住着江鸥的冷白的疗养院。
烟火染白了夜催开了花,灯光绚烂迷眼,我却退守阑珊。
情不知所起,不问所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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